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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红明 上海《收获》杂志副主编
初见黎紫书小说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,心想,这是要向茨威格致敬吗?小说是用“你”的视角展开叙述的。既是虚构的,却有许多非虚构的部分;它还包含书信体,又有点像书评。小说讲述的是:一位海外华语小说家,在一个冬日下午收到一封用打字机敲出的信,满满的五张纸。伸手可以触摸到字迹凹凸,油墨深浅,力透纸背。信来自一位犹太老妇人“内奥米”,对方机缘巧合,读到她的一部讲述犹太裔老妇人与华裔女主之间故事的小说,便在信中展开细致入微的评论:将其与裘帕·拉希里的《第三和最后一块大陆》对比,暗示她是改写原作,但可能损毁了原作,原作中对移民与美国文化的交汇与和解的表述,在她的改写下变得格局小了……这封来信掀起作家内心巨大的风暴。
小说讲述了即使在网络世界,一次跨越语种的“借鉴”或“山寨”行为被抓个“现行”,仍然可能发生。如今从马来西亚移居美国一年半的黎紫书,写出了自己的第一部“移民文学”,她说,这是一部“写给同行读的小说”。最近几年她“悄悄读了不少移民写作者的作品。其间发现了疑似抄袭的现象,裘帕与伊莉萨白·斯特劳特等美国女作家用英语书写的杰作,垂涎者随手摘得,掐头去尾,用中文稍微腌制一下,就成了自家作品,也能在各大刊物上堂皇发表。”于是,在新作里她探讨的就是写作者自身的问题。该写什么?写给谁看?“这些思考必然会让作者更强烈地意识到读者的存在或不存在,同时也很难不察觉自己与故乡(目标读者?)之间彼此渐行渐远——在你离开故乡时,故乡也在离开你了。”
想起读过黎紫书的长篇小说《流俗地》,讲的是一位盲女与一座城市的故事,写出马来西亚的烟火氤氲。盲女天赋异禀,不是用眼睛,而是用透着光亮的“心灵目光”,感悟外部世界的繁复流转,借回忆之丝勾连起整个时代。时光流逝,而被留下来的人,就成了恒常。我尤其喜欢王安忆为这部书所作序言里的几句:小说与历史宏伟叙事有关,可是,到了“流俗地”却降为“人世间”。我感动于银霞、细辉、拉祖三人手牵手走在路上,罗汉护观音似的,没有芥蒂,没有罅隙,混沌一团天籁,简直要飞上天去,却又落回地面,做了俗人,还是要依着岁月长大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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